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嘿,帮帮忙吧, 求求你了!”

  从昨天一直忙到今晚都没歇口气的裴熙春:“……”

  裴熙春短促地笑了一声:“雷小娘子,我希望你记住,绝对不会有第三次了。”

  雷有琴羞惭地低着头,小声道:“多谢您了。”

  裴熙春又说九九:“你以后也少管闲事,不是太元夫人要杀人,是有些人就是不长脑子!”

  “你跟他说摸五步蛇会被咬死,他说知道了,然后出了门就去摸银环蛇——你能说是银环蛇把他咬死的吗?!”

  他毫不客气道:“这是他自己要死!”

  雷有琴脸色通红。

  九九像只被训了的小狗,也低着头,耷拉着耳朵,没敢说话。

  裴熙春将太元夫人残存在雷有琴身上的气息抽离,又板着脸问她:“还有谁也去了?”

  雷有琴怔了一下,回过神来,感激不已地说了出来。

  裴熙春点头应了,瞧一眼时辰,再叹口气,迅速去换了身常服,叫九九一起出门去寻人。

  九九飞快地在脑子里规划了一条寻人线路出来,跟裴熙春说:“这么走的话,最省时省力!”

  裴熙春没好气道:“别以为我不知道,你就是想顺路送她回去!”

  九九支支吾吾。

  到底还是先把雷有琴送回了雷府。

  九九叮嘱说:“以后得长个教训呀,别做危险的事情了!”

  想了想,又取了一粒药丸给她:“吃了再睡,你受了很大的惊吓,不能直接睡觉的。”

  雷有琴托着那粒药丸,怔怔地看了会儿,又伸臂将九九抱住了。

  她哽咽着说:“九九,谢谢你,真的,我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你才好……”

  裴熙春双手环胸,靠在墙上,不耐烦地朝九九做了个口型:都什么时辰了!

  九九有点心虚地拍了拍雷有琴的背,叫她回去歇下,别跟人说这事儿,赶紧跟着裴熙春离开了。

  离雷家最近的是舒家,只是裴熙春从舒府门前途经,却连停下的意思都没有。

  九九若有所思:“先前在英国公府见过的那位杨学士……”

  裴熙春说:“就是你想的那个人。”

  九九明白了,也因此产生了更多的好奇:“世松她不具备天赋吗?”

  裴熙春摇了摇头:“她是杨学士唯一的女儿,母女二人血脉相连。”

  “当年杨学士在小酆都修行破关时,她阴差阳错地受到了一些影响,她有天赋,但却是残缺不全的……”

  ……

  舒世松回到舒家的时候,天色也已经很晚了。

  途经前院遇见堂兄世文,后者皱起眉来,叫她:“世松。”

  舒世松隔着一段距离停下来,行礼叫了声:“兄长。”

  舒世文背着手,说她:“一个小娘子,这么晚了还不回家,在外边疯跑,像什么样子?传出去叫人笑话。”

  舒世松向来与这位堂兄不太和睦,这时候听他教训自己,也不愿意忍气吞声,当下笑微微的,反唇相讥:“比宰相子弟嫖宿妓家还不体面?”

  舒世文气得下巴颏直哆嗦。

  舒世松见状,赶忙朝他行个万福礼,道一声“堂兄再见”,一溜烟儿地走了。

  舒世文回到自己的院子里,仍觉余怒未消,看妻子任氏坐在矮凳上轻柔地推动着婴儿床,哄孩子睡觉,他憋了好一会儿,才哼了出来:“真是不知好歹!”

  任氏不咸不淡地问他:“这是怎么了?”

  舒世文不想跟妇道人家说那些长短,只是吩咐她:“世松出去野了一天,刚刚才回来,明天你去母亲那儿说一声,请她老人家去劝劝叔母。”

  他长吁短叹,语重心长:“叔父就只有这么一点骨血,临终前将她托付给我们家,若是学坏了,外人不止会说叔母教女不善,也要戳咱们家脊梁骨的!”

  任氏看了他一眼,说:“好。”

  ……

  舒家说大也大,说小也小。

  说大,是因为长房儿女众多,儿女的齿序统一编纂,都排到十三了。

  说小,则是因为整个舒家拢共就只有两房人。

  长房一支,住东园,二房一支,住西园。

  实际上二房这边,也只有舒世松和母亲杨氏夫人母女俩罢了。

  早些年也不是没有亲旧们揣摩着长房的心思,半开玩笑、半是认真点劝过。

  那么大的西园,就住着那娘俩儿,实在是有些空旷了,不如再加几堵墙,隔出来几十间房子,叫长房这边的公子小姐们挪过去多好。

  舒相公夫妇俩十分坚决地把这话给否了,说宅子是老爷子和老太太还在的时候就分好了的。

  自家人口多,那是自家的事情,没道理去抢占人家孤儿寡母的地方。

  舒世松的堂兄堂姐们也这样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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