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牟抚去林凛眼中忽然冒出的眼泪。
“什么都怕。”林凛哽咽着,湿漉漉的脸庞贴在黑死牟掌心,暖呼呼的温度让她眼泪流得更凶,“怕你不要我,怕我被取代,更怕……更怕无惨没得到他想要的东西,就把人杀了。”
蓝色彼岸花才是最重要的东西。
她既然被带走了,那家里必然会迎来新的人类。
不管是男是女,对鬼舞辻无惨来说,都不过是件工具罢了。喜欢了就玩玩,生气了就毁掉,工具人的喜怒哀乐,从来都不在他那个千年巨婴的考虑范围之内。
她不想死,也不想旁人因她而死……
黑死牟抱住林凛。
所以,她不能见到那个人。他沉默地想,如果她知道那个人为什么愿意帮鬼做事,她只会更难过。
她是纯粹的弱者。
无论是身体,还是心灵,都格外孱弱。
她这样的人,哪怕只是看到旁人的痛苦,也会被轻而易举刺伤。
……
……
都说有情饮水饱。
林凛却觉得,这只是骗小孩子的鬼话。
因为就算黑死牟近在咫尺,会体贴地抱着她休息,她也还是想吃连带汤水的关东煮。
为此,她毫不犹豫拒绝了加藤宫司给她准备午饭的提议——之所以是午饭而不是早饭,是因为她就没有一天早起过。
“黑阁下也不用吗?”
林凛点点头,哗啦哗啦把本子翻开,露出一行字迹工整,一看就不是她能写出来的字:“承蒙垂注,近日多有搅扰。我与内子将于今夜辞归,毋劳系念”。
加藤宫司笑道:“黑阁下还是如此客气。”
林凛赞同地点点头。
可不是嘛,毕竟是大家闺秀,体面得很。
林凛跟加藤宫司挥手告别,跑到镇上吃东西。
林凛已经很久没能在阳光下自由自在行走了。
跟在鬼舞辻无惨身边的时候,不管多么害怕,都不敢离开他分毫。
而如今呢,耀眼的阳光毫无保留地照在她身上,前路光明,黑暗被远远甩在身后,残留心底地的那些顽固阴霾,在触碰到阳光的瞬间就冰消雪融。
……好开心呀!
终于吃上心心念念关东煮的那刻,林凛心满意足地笑弯了眼。
她最喜欢吃里面的萝卜,最好是那种煮得透透的,像水晶一样,浸满了汤汁,一咬就会在嘴巴里化开,即便没什么科技与狠活,尝起来都鲜甜可口,完全没有一点萝卜的辣和涩。
洋溢的幸福感让林凛找回旅游的心态。
什么活鬼、死鬼,统统被她抛之脑后,映入眼帘的就只有极具和风特色的日式小镇,这让从来没出国游玩过的土包子什么都好奇、什么都想看。
林凛开心地四处溜达。
黑死牟给她的金圆让她想买什么就买什么,更是极大丰富了她的旅游体验。
当然啦。
她偶尔也会因为把黑死牟孤零零丢在加藤神社感觉惭愧。
可谁让她猪瘾犯了呢?想吃的东西吃不到,会让她急得抓耳挠腮的。况且,今天又不是阴天,不带他出来真不能都怪她。
反正他们也已经约定好了,等到天黑,黑死牟把她的东西都拿过来,到时候,他们一起住在旅店里,喜欢的话再一起出来玩,也没差嘛。
林凛象征性惭愧一秒,果断又沉浸在高度自由的温馨日常之中。
直到——
她被人抓住胳膊,拖入厢屋狭窄的巷道之中!
“啊……”
“噤声!”
林凛立刻闭紧嘴巴。
昏暗的小巷里,深蓝色的刀子已经直直抵上她脖颈上,散发着冰冷森然气息的利刃,只差一点就会刺入她喉咙!
“你为何会在这里?”带着凶恶天狗面具的老人盯着林凛,他握刀的手很稳,一点也不像上了年纪的老人家。
林凛露出看神经病的表情:“……啊?”
不是你拉我过来的吗?
“我是灶门炭治郎的师父,上任鬼杀队水柱,鳞泷左近次。”老人介绍自己的身份,刀尖却没有离开林凛分毫,“数月之前,我们曾在狭雾山附近的村子见过。”
“哦哦,鬼杀队啊。”林凛想起来了,有点尴尬,“哈,哈哈,我还以为你要抢劫。”
鳞泷左近次:“……”
鳞泷左近次吸了口气,从怀里掏出几张熟悉的纸币,展到林凛面前:“这是你留给炭治郎的东西,我已经从精通西学的虫柱那里得知,你留下来的那三个英文单词,应该是‘不要回家’的意思……”
林凛不笑了:“怎么在你这里?”
“炭治郎是我的徒弟,他遇到不懂的问题,自然会来求教我。”鳞泷左近次看向林凛,用更加严肃的声音质问,“……凛衣小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