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活着”的事实。

  而人活着,就会忍不住流泪。

  “又开始疼了吗?”

  林凛摇摇头。

  沉默了一会儿,她才小声说:“我只是忽然想明白了,灶门一家人为什么会缠上我,不免有些难过罢了。”

  黑死牟:“……什么原因?”

  林凛:“他们一家人都是死在鬼的手里,可我却带着鬼住进他们的家。”

  黑死牟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。

  林凛声音闷闷的:“不仅如此,我还把他们的家,按照自己的喜好更更改改,除了外观没怎么变,里面变了个彻底,完全看不出一丝之前的模样……无惨只是夺走了他们的生命,而我却抹除了他们存在过的痕迹。”

  对此,林凛感到无比羞愧。

  这么明显的事实,她之前竟一直都没想到,甚至,还在自顾自抱怨他们只缠着她是欺软怕硬……

  明明她自己都不是个大方的人,一想到其他人住她的家、睡她的床、吃她的东西、花她的钱,还要跟她喜欢的人一起生活,她就无比难受,难受得想哭。

  她跟那个人无仇无怨,这她依然无法接受。

  而灶门炭治郎的家人和鬼中间,隔着绝对无法和解的血海深仇,他们只会更恨她。

  想到这里,她忍不住哭出声:“我住在里面的时候,他们时不时就冒出来吓我,可我离开之后,他们就不出来了。他们果然恨我!我、我怎么就忘了呢?那是他们的家啊……呜呜呜,他们、他们一定恨死我了。”

  “恨又如何?”

  黑死牟低下头,赫金色的六眼鬼目凝视着林凛惊愕的脸庞,“他们已经死了。曾经拥有的一切,在他们输掉的那刻,就失去继续持有的资格。”

  “凛衣,那不是他们的家,是我们的家。”他说。

  第44章 鬼杀队的?还以为你要抢劫恶鬼缠身……

  “可是……”

  “你见过活着的灶门一家人吗?”

  林凛被问的一愣,手指不自觉扣着黑死牟衣服纹理:“没、没有……我只是觉得应该是他们。”

  “为什么会这么想?”黑死牟问。

  就算林凛“看见”过,黑死牟也不觉得她能分清死人的身份,她连瓶子是不是玉壶制造的都分不清。

  “那天,就是我们第一次泡温泉那天……”林凛弱弱靠在黑死牟怀里,用他衣服蹭去脸上湿意,“我看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,她的穿着很日常,看起来不像鬼杀队的人,不是你杀的却缠上我,想来应该就是被无惨杀掉的灶门家人了……现在仔细回忆了一下,她应该是灶门妈妈吧。之所以出现恐吓我,肯定是因为他们恨我,想要吓死我……”

  “不,是你太孱弱了,凛衣。”黑死牟说。

  林凛唰得一下直起身,想说她一点都不孱弱,她都能一口气吃两份饭!

  可所有的狡辩,在目光遽然相交的瞬间,就消失在黑死牟仿佛看穿了一切的眼神里。

  林凛垂死挣扎:“……也、也没有很孱弱吧?”

  “很孱弱。”黑死牟认真地说,“不管是身体,还是心灵,都格外孱弱。”

  林凛痛心疾首。

  怎、怎么黑死牟也这样说啊?

  她明明坚强的,日子过成这副鸟样都没想过自杀,不仅能一口气吃两份饭,还能再来点饮料和小甜品。

  黑死牟摸了摸林凛的脸,她的身体已经暖了起来,脸上也渐渐有血色:“因为选择了鬼,你心怀愧疚,总是对他人的死亡抱有莫名其妙的负罪感,所以才会被他们纠缠。”

  赫金色的六眼鬼目直直望入林凛下意识逃避的眼睛,“……凛衣,不是他们不放过你,是你自己没过你自己。”

  “我不是,我没有!”林凛激动地差点跳起来,身体却不争气地开始血崩,狡辩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
  沉默。

  死一般的沉默。

  黑死牟问:“需要我帮你处理吗?”

  林凛闭上眼,眼角流下一行清泪;“不、不用了,呜,我还不至于孱弱到那种地步。”

  黑死牟似乎笑了一下。

  林凛软手软脚出去,好一会儿,才带着浓郁水汽回来。

  她靠在黑死牟肩上,跟他静静依偎着,享受着难得的平静时光。

  许久之后,她才重新看向黑死牟,诚恳地说:“我可能的确有点羞愧,毕竟大家都是人类,看见他们死掉,难免会有种兔死狐悲的凄凉感,但

  我从来没有后悔选择你。”

  林凛认真地在黑死牟掌心写,“我是自愿的,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,即便是现在,我也没有后悔跟你相遇,黑死牟,我真的……”

  “我知道。”黑死牟攥住林凛的手指,没让她继续写下去,“所以,我才不让你回家去。”

  林凛愣住。

  黑死牟:“为什么不问?”

  林凛:“……我、我害怕。”

  “怕什么?”黑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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