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明锦衣卫674
2. 鲸油复原术的科学逻辑
蓝痕谜影
万历二十六年冬,寒风裹挟着咸涩的海腥味如利刃般刮过釜山港。港口内,破碎的船帆在风中猎猎作响,朱载堃裹紧身上已经磨得发亮的棉袍,缩着脖子快步走向停泊在码头角落的那艘破旧商船。
他是登州卫所的一名普通百户,本不该卷入这桩错综复杂的走私案中。可三个月前,他的好友、登州水师的一名哨官在一次例行巡查中意外身亡,死状蹊跷。从那以后,朱载堃便暗自开始调查,而眼前这本从孔氏商队沉船中打捞上来的账本,或许就是揭开真相的关键。
商船的甲板上结着厚厚的冰碴,朱载堃小心翼翼地踩着咯吱作响的木板,掀开舱门,一股潮湿发霉的气息扑面而来。船舱内昏暗无光,他摸出火折子点燃壁上的油灯,昏黄的光晕中,尘埃在光束里翻飞。朱载堃蹲下身,从怀中掏出那本发胀的账本。
纸张早已被海水浸泡得脆弱不堪,轻轻一碰便有碎屑簌簌掉落。字迹更是模糊不清,唯有淡淡的蓝痕若隐若现,像是有人刻意用某种特殊颜料书写,却终究抵不过海水经年累月的侵蚀。朱载堃皱着眉头,凑近油灯仔细端详,试图从那些斑驳的痕迹中辨认出有用的信息。
突然,甲板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朱载堃心中一惊,迅速将账本塞进怀中,右手握住腰间的佩刀。舱门被猛地推开,寒风卷着雪花灌了进来,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。“朱百户,果然在这里找到你了。”来人是孔氏商队的管事孔德,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。
朱载堃警惕地站起身,“孔管事,这么晚来找我,所为何事?”孔德不紧不慢地走进船舱,目光在朱载堃身上扫过,“听说朱百户从我们沉船里捞到了点东西?”朱载堃心中一紧,表面却强装镇定,“不过是些破烂,孔管事难道还感兴趣?”
孔德轻笑一声,“朱百户何必藏着掖着,那本账本,对我们孔家来说,可是有些用处的。”说着,他身后突然闪出几个手持兵刃的壮汉,将船舱门口堵得严严实实。朱载堃握紧佩刀,冷笑一声,“孔管事这是要强取豪夺?”
“朱百户误会了,”孔德摊开双手,“我们孔家一向讲道理,只要你把账本交出来,自然亏待不了你。日后在登州,保你平步青云。”朱载堃心中涌起一阵怒意,“我若是不交呢?”孔德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,“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!”
话音未落,几个壮汉便挥舞着刀剑冲了过来。朱载堃大喝一声,拔出佩刀迎敌。狭小的船舱内,刀光剑影闪烁,血腥味渐渐弥漫开来。朱载堃凭借着多年在卫所练就的武艺,与几个壮汉厮杀在一起。可对方人多势众,渐渐将他逼到了角落。
就在朱载堃险象环生之际,船舱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。“都给我住手!”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。众人一愣,纷纷停下手来。只见船舱门口出现了几个人影,为首的是登州总兵府的一名参将。
参将大步走进船舱,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,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孔德脸上露出一丝慌乱,随即恢复镇定,“参将大人,这朱百户私藏我们孔家财物,我等不过是想要讨回。”朱载堃却大声说道:“参将大人,这本账本事关登州水师走私案,孔氏商队怕是脱不了干系!”
参将闻言脸色一变,“哦?此话当真?”朱载堃从怀中掏出账本,“大人请看,虽然字迹模糊,但我相信只要仔细查验,定能查出端倪。”参将接过账本,仔细端详片刻,“好,你们都跟我回总兵府,把事情说清楚!”
在总兵府内,经过一番仔细查验,终于从账本上那些淡淡的蓝痕中辨认出了一些关键信息。原来,孔氏商队与登州水师的一些军官相互勾结,利用水师的船只进行走私活动。他们将违禁的兵器、丝绸等物资运往海外,换取巨额财富,而朱载堃好友的死,正是因为发现了这个秘密而惨遭灭口。
真相大白后,涉案的水师军官和孔氏商队相关人员纷纷被依法处置。朱载堃因为查明真相有功,得到了提拔。而那本布满蓝痕的账本,也成为了此次案件的重要证物,被妥善保存。
然而,朱载堃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喜悦。他站在登州城头,望着远处波涛汹涌的大海,心中满是感慨。好友的死终于得到了昭雪,可这背后隐藏的黑暗,却让他对这世道有了更深的认识。他明白,在这大明的海疆之上,或许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等待着被揭开,而他,也将继续守护这片海域的安宁,哪怕前路布满荆棘。
寒风依旧呼啸,朱载堃握紧腰间的佩刀,眼神坚定地望向远方。他知道,自己的使命才刚刚开始。
鲸火重明
万历二十六年冬,釜山港的海风裹着冰碴子灌进船舱,朱载堃呵出的白气在油灯上凝成霜花。副将王勇的声音穿透舱门时,他正用鹅毛笔尖蘸着矾水,在账本残页上轻轻点染,那些洇开的蓝痕依旧死寂般沉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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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大人,倭寇残部在港口外徘徊,怕是随时会发动袭击。"王勇的声音里混着远处浪涛拍打礁石的轰鸣,透着压抑的焦虑。
朱载堃的笔尖顿了顿,墨迹在发胀的宣纸上晕成墨团。这些天他将《天工开物》里记载的显影法子试了个遍,盐水浸泡、草木灰熏蒸,甚至用朱砂研磨成粉调和蛋清涂抹,得到的却只是更多碎裂的残片。此刻窗外传来铁锚铁链晃动的哗啦声,他忽然想起昨日在渔村听到的传说——深海巨鲸的油脂,能唤醒被海水吞噬的文字。
"让将士们严加防范,没有我的命令,不许轻举妄动。"他头也不抬地应道,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账本边缘一处焦黑痕迹。那是前日试烧艾草时不慎留下的,却意外让某个角落的蓝痕泛起微光。
舱门吱呀推开,冷风卷着细雪扑进来。王勇跨步而入,铠甲上的冰棱簌簌掉落:"大人,哨船传回消息,倭船共有七艘,挂着骷髅旗。"他瞥见案头狼藉的瓶瓶罐罐,目光一凝,"您还在研究这本破账?末将听说,孔家的人这些日子在码头到处打听..."
"备船,去鲸骨滩。"朱载堃突然起身,将账本塞进牛皮囊。窗外暮色四合,海面上浮动的倭船剪影如恶鬼獠牙,可他耳畔回响的全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