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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msp;“不要过来!”

  “夫人,快回去吧,主上不会喜您这般……”一旁的云霁焦急道。

  辛宜向她望去,顿了两秒,猛然想起过往在清河和邺城的种种。

  苦水与怒火反复在心中交织,辛宜不知自己此时是该哭还是该笑。

  “夫人,若不想闹得太难堪,您还是乖乖听话为好。”云霁劝道。

  怕她不信,云霁叹了口气,“夫人,您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奴婢不回伤害您的……”

  辛宜不为所动,依旧握着瓷片,战战兢兢地盯着她。

  “夫人莫要忘了,韦郎君当下正被困青泽山。”钟栎皱眉复杂地看向她道。

  “安郎他如何了?”如同回过魂般,辛宜乍然转身看向钟栎,眼眸中泪光闪闪,如即将喷涌的山泉般清澈。

  钟栎一时间没有回答,怕她想不开自尽,钟栎示意云霁,一同看向辛宜手中的碎瓷。

  云霁当即会意,安慰辛宜道:

  “韦郎君啊,就在青泽山上,也没有受任何委屈。”

  “大人派出的人,可都好好护着——”

  察觉钟栎正从身后靠近她,辛宜当即将碎瓷抵向脖颈,睁大眼眸怒视着他们,悲恸道:

  “别过来,都别过来!”

  她警惕地盯着钟栎和云霁,同时踩着滚烫的石板不停后退。

  那群围上来的侍卫见状,也不敢再靠近她。

  即使脖颈缠着一层白纱,可碎瓷的抵力下,仍有鲜血渗出,渐渐落到了她霜白的寝衣上,染上了一朵朵红梅。

  “你们都骗我!你们都在骗我!”辛宜睁大眼睛看着他们,哭诉道。

  “他怎么可能有这般好心,若不是他,我和安郎怎么会落得今日下般下场……”

  “他为何就是不肯放过我们!”

  一时间情绪愈发崩溃,脖颈处的鲜血汨汨直流,吓得云霁和钟栎后脊都不由得渗出了一层冷汗。

  辛宜可不能死,若她这出了岔子,主上那里可不好交代。

  二人正踌躇不决时,忽地看见对面一身玄衣的男人冷着脸不动声色地靠近,云霁和钟栎旋即松了一口气。

  “夫人,快随奴婢回去吧。”云霁看着辛宜背后不远处的季桓,硬着头皮继续劝着,同时又快速向前靠近。

  “别过来!别过来!我说了你们不要过来!啊!”见她越来越近,辛宜受到惊吓尖呼一声,情急中将瓷片抛向空中。

  刹那间,身后的男人迅速上前,不顾辛宜的挣扎当即将人打横抱起,冷着脸一言不发地向内室走去。

  见到始作俑者,辛宜心底的压抑许久的怒气与憋屈渲然而上,嘶吼着痛哭着手脚并用地在他怀中挣脱反抗。

  “唔……呜呜,季桓你这个卑鄙小人,你放开我!”

  辛宜怒视着他,铆足了劲地捶打着他,“无耻下流!禽兽不如!唔,狼心狗肺的东西……啊……快放开我!”

  听着一连串刺耳的辱骂,男人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,并不言语,只是随之而来的,是握着纤腰掌下往死里用狠力。

  既然她这般恨他,那一切都说得通了。他这些时日平白无故所受的梦魇,决计是辛氏所为。

  “啊!”伴随着女人的一声痛呼,挣扎的力道渐渐微弱了一阵,可接下来的确是更剧烈的挣扎。

  辛宜眼眸含泪,恨恨地瞪着他,旋即仰着脖颈一口咬上男人的手臂。

  随着一阵触痛,男人旋即沉了脸,眉宇间的戾气瞬间聚起,垂眸睨了辛宜一眼,脚下的步伐愈发迅速。

  直到进了屋,见女人还未松口,季桓的耐心彻底被耗尽,当即用力一把将人摔在软榻上,咬牙切齿道:

  “辛氏,你闹够了没有!”,广袖随风猛地掠过,男人转过身去,不愿再看她。

  辛宜被他这力道带的,径直在榻上滚了一圈,直到撞上坚硬的床柱,闷哼一声才停下来。

  良久,辛宜才缓过神来,一手扶着柱子,一手撑着身子喘息粗气,含泪的眼眸聚起浓浓的怨恨,哑着嗓子道:

  “缘何是我闹够了吗?”

  “难道这一切……不是你季桓的手段?”

  她故意尾音微扬,即使没了气力,也依旧要同他作对。

  季桓微闭双眸,尽力去缓解近日来双目愈发难以忍受的干涩与酸痛。同时,恼恨在心底疯狂滋长,辛氏竟然到了现在还在同他耍手段!

  若不是辛氏下了咒,他们怎会这般痛苦,日日夜夜被那该死的梦魇折磨,不得安生。

  “卑鄙无耻,阴险小人!”辛宜瞪着他,聚着气力沉声骂道。

  男人心底早已是怒不可遏。季选死后数年来,还没有人敢如此这般辱骂他!上一个敢对他不敬的人,早已在死牢中身首异处。

  季桓负手而立,压抑着涌动的怒火,深深吸了一口气。他昨日命人将辛氏带回,本就是打算以怀柔之策逼她交出解药。

  只要她交出给他下咒术的解药,他或许还能对她网开一面。从此令她在季氏祠堂中带发修行,忏悔过往的所作所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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