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、第5章

  那人掌着她的腰肢,如同疯魔了般横冲直撞……

  每一分力道都像要取她性命,可越到后来,那些催命的力道却又送她攀登一程又一程地高峰。

  可若不是季桓,又有谁敢在仲闻阁堂而皇之地对她行这等事?

  何况,她听到了他的声音。

  “夫人,夫人?”见她这样,饶是稳重的素听也不由得担忧起来。

  “昨夜……我……无事。”

  仲闻阁向来守卫森严,连她的侍女都不肯放行,她亲自过去,尚且还需白绫束目。

  ……白绫。

  昨夜她不曾亲眼见到季桓,经此种种,皆是白绫缚目。

  就连做那事时,也是蒙着双眼,她看不见他,却能清晰地感知到他存在的轮廓。

  最后那白绫的末缘似乎塞到了她的口中,堵住了那些难耐溢出的声音。

  辛宜的眉头几乎拧到了一起,呼吸也不由得急促起来。

  纵然并州民风开放,可她也未曾听闻夫妻敦伦时还需如此。

  难不成,季桓他喜欢……那样行事?

  但这些总归都是后话。

  诧异过后,喜悦与充盈忽地集聚在辛宜的心底。

  如此,她和季桓算得上是圆房了吧?

  从今往后,她再也不是空有其名的季氏大夫人了。

  “你们莫要担心了,我无事。”辛宜神情愉悦,眼睛弯成了一支月牙。

  她终于是他的枕边人了!

  往后也会是唯一陪在他身边的女人。

  “昨夜……我与夫君……圆房了。”耳周迅速染上一层红晕,辛宜说罢,旋即咬紧下唇垂下眼帘,避开素问与素听的视线。

  素问登时惊得目瞪口呆,可反应过后又是一阵担忧。

  昨夜夫人分明是被抬回来的……

  “别不开心了,你们不是经常担忧谁家的夫人做得像我这般毫无存在?”辛宜眉目中带着丝丝轻快。

  “恐怕今后,那样的日子就会一去不复返了。”

  素听与素问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,最后又同时看向辛宜,放下心来。

  来季府两年了,她们确实是第一次见夫人这般开朗愉快。

  郎君不在清河的这些时日,夫人的日子极不好受。老太太隔三差五借着教习规矩的名义,没少搓磨她们夫人。

  还有那不让人省心的崔氏,明里暗里地打压欺辱夫人。再加上那些阴阳怪气的季氏族人,夫人这两年过得着实太难了。

  素问想,将来他们从那些人面前路过时,也能挺直腰杆了!

  三人正说话间,却见一面生的嬷嬷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。

  迎上辛宜诧异的目光,杜嬷嬷行过礼,笑着寒暄了一阵,最后将一碗漆黑的药汁呈到了辛宜面前。

  苦腥的药味熏得辛宜黛眉紧蹙,望着那影青瓷碗,辛宜的心跳不仅快了几分。

  “嬷嬷,这是……”

  “避子羹。”

  “……”

  心底想的和自己亲耳听到的到底是两回事。

  季桓一大早派人送药,或许是怜惜她昨夜受累,特意送了补药过来呢?

  亦或是知晓她风寒还未好透,送了治愈风寒的药物与她。

  怎么可能是避子羹呢?寻常哪有夫妻敦伦,还要妻子吃避子羹的?

  纵然是崔氏,如今孩子都一岁了,哪里曾吃过避子羹?

  辛宜面色旋即苍白起来。正欲接过碗的手也僵在半空中。

  “嬷嬷是不是弄错了?”

  “避子羹药性寒凉,夫人身子本就不好,怎么能让夫人吃这等伤身子的药物?”

  素听声音沉了几分,盯着杜嬷嬷认真道。

  如今整个季氏后宅的大小事宜皆由二房的崔氏在管,这其中有没有人做过手脚可不好说。

  “是郎君的吩咐,夫人只管喝下便是。”

  杜嬷嬷声音温润,可说出口的话却像冰碴子一样刺向辛宜的心口。

  “是夫君……他让我吃避子羹?”辛宜的声音有些发颤,依旧不死心的看向杜嬷嬷。

  “老身是仲闻阁的人,事事皆听郎君的吩咐。”

  杜嬷嬷虽未直接回答,可这话彻底让辛宜坠入了冰窟。

  端过温热的瓷碗,辛宜盯着黑漆漆的药汁,眼底凝着清泪欲哭不落的模样看得人心疼。

  “夫人,药凉了的话效用可就——”

  不待杜嬷嬷说话,辛宜拧着秀眉,接过那黑漆漆的汤药当即灌下。

  看着辛宜将那一碗药喝得一滴不剩,杜嬷嬷这才放心带人离去。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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