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壁合围
1944年7月28日凌晨,长春城外二十里的高粱地里,李云龙举着望远镜的手纹丝不动。镜片里,长春城墙上的膏药旗在晨风中无力地耷拉着,几个日本哨兵正倚着垛口打盹。
"报告师长,三团已经切断吉长铁路,五团拿下净月潭炮台。"参谋长张大彪压低声音,"按您吩咐,各团都在距城墙三公里处停止前进。"
李云龙咧开嘴,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齿:"小鬼子现在该睡不着觉了。"他转身踢了踢脚边的铁皮喇叭,"去,把咱们的'新式武器'架上。"
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,长春城头的日军突然骚动起来。城外不知何时出现了上百个奇怪的装置——用汽油桶改装的巨型喇叭,整齐地排列在距离城墙一千五百米的土坡上。
"开始广播!"李云龙一声令下。
刹那间,上百个喇叭同时爆发出震天动地的怒吼:"关东军的龟儿子们听着!十三年前的债,该还了!"这声音经过铁皮桶的共振,如同惊雷般在长春上空翻滚,震得城墙上的砖石簌簌掉落灰尘。
城防司令官佐佐木少将正在用早餐,手中的味噌汤碗"啪"地摔碎在地。他跌跌撞撞冲到阳台上,透过望远镜看到城外密密麻麻的八路军阵地——没有进攻的迹象,但每个战士刺刀上挑着的白色布条在晨风中猎猎作响。布条上,用日文写着同一个日期:1931年9月18日。
困兽犹斗
长春司令部里,佐佐木的军刀在地图上划出一道深痕:"八路到底要干什么?为什么围而不攻?"
参谋们面面相觑。情报课长小野突然惊呼:"阁下!您听——"
广播声再次响起,这次换成了标准的东京口音:"长春市民们,我们是龙国人民解放军。城内粮仓坐标如下:东经125.35,北纬43.88。日本守军正在销毁粮食..."
佐佐木脸色骤变。这个坐标精确到了分,正是他们秘密囤粮的地下仓库位置。更可怕的是,广播里说的"销毁粮食"——这是他半小时前刚下的命令。
"八嘎!有内鬼!"佐佐木的军刀劈碎了收音机。但他心里清楚,更可能的是八路军的侦察兵已经渗透进城。这个念头让他后背渗出冷汗——如果连最机密的粮仓位置都暴露了,那么司令部的位置...
城外,李云龙正蹲在临时搭建的广播站里啃地瓜。他指着地图对张大彪说:"让二营继续喊话,把鬼子军火库、医院的位置都报一遍。记住,只报坐标,不说要打。"
"师长,您这是..."
"攻心为上。"李云龙吐出一块地瓜皮,"老子要让小鬼子自己先乱起来。"
血色记忆
夜幕降临,长春城内的日本侨民区一片死寂。13岁的中岛良子蜷缩在衣柜里,手中紧握着一张泛黄的照片——1931年9月18日,她父亲穿着崭新的关东军制服在奉天火车站前的留影。
广播声穿透墙壁:"...还记得柳条湖的铁路吗?记得你们是怎么栽赃东北军的吗?..."良子的母亲突然发疯似的砸碎了家里所有镜子,玻璃碎片中映出她扭曲的脸:"闭嘴!快闭嘴!"
在伪满皇宫旧址,看守的老太监跪在庭院里瑟瑟发抖。广播里正在详细描述十三年前日军如何炮制"满洲事变"的细节,连当时关东军参谋部使用的电话机型号都说得一清二楚。
"报应啊..."老太监对着空荡荡的宫殿磕头,"这都是先帝在天之灵..."
城外观察哨里,李云龙通过高倍望远镜看到城内几处突然冒起的黑烟。他转身对宣传干事说:"明早广播加一段,就念《田中奏折》里'欲征服支那,必先征服满蒙'那段。"
"师长,这会不会..."
"要的就是这个效果。"李云龙点上旱烟,烟雾中他的眼神锐利如刀,"让小鬼子自己人听听,他们的天皇早就计划好要让他们当炮灰了。"
不攻而攻
围城第七天,长春城内开始出现诡异的现象——日军宪兵队司令部墙上,有人用鲜血写满了"1931.9.18";关东军医院里,伤员们整夜整夜地做噩梦,喊着"柳条湖不是我炸的";最可怕的是粮仓守卫部队,他们集体出现了幻听,总说听见铁轨被炸的声音。
佐佐木少将的头发在这七天里全白了。今天凌晨,他发现自己的佩刀被人调换了——刀鞘里插着的是一根锈迹斑斑的铁轨道钉,正是1931年柳条湖事件用的那种。
"阁下!紧急军情!"通讯兵撞开办公室门,"八路军...八路军开始播放《君之代》!"
佐佐木冲到窗前。果然,城外传来的不再是喊话,而是日本国歌的旋律。但这旋律被故意放慢了速度,听起来像送葬的哀乐。更可怕的是,伴随着国歌声,八路军的炮群第一次掀开了伪装——上百门火炮的炮口齐刷刷指向长春,却仍然没有开火的意思。
"他们是在等..."佐佐木突然明白了什么,冷汗浸透了军装,"他们在等9月18日..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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