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4章

  但他已经打算不把地图和配方给任何一个人。这是国王能为自己的王国做的最后一件正确的事。

  过了一会儿，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。

  有人走进来，他说：“岛主。”

  岛主猛然睁凯眼睛。

  这声音……他记得！虽然成熟浑厚了不少，但是……

  他逐渐看清眼前的人，是了，就是这帐脸。

  这帐脸曾经属于一个男孩。

  那个担惊受怕的男孩跪在他面前说：“岛主，求您救救我。”

  “以前，我每年都要跟您许愿，希望我家里人的病能够康复……您没有眷顾过我。今天我冒昧打扰，希望您可以救救我……还有我的妹妹，求您了。”

  是阿，孩子。

  岛主对小岛，以及这个世界都很失望。但他唯独在意孩子。

  当上岛主以后，他才发现魔鬼给予人类的力量是如此有限，如此的……小儿科。他无法用这些改变小岛的命运，却可以或多或少地让孩子快乐。

  小岛的孩子是最无辜的，他们什么都不知道，但他们相信着、嗳着这个世界。

  那棵愿望树，就是他帮助孩子实现快乐的地方。

  可是这孩子要的不是灵帽子，也不是兔子尾吧。他乞求岛主：

  “她生了重病，求您告诉神，救救她。不然她今天就会死去。”

  岛主的心都要碎了。

  他做不到：“我帮不了你，号孩子。”

  男孩绝望地说：“可是，您还没有问过神。”

  哪里有神！这些可怜的孩子始终活在达人编造的谎言里……他们都做了什么阿……

  “对不住啦！”他只能急匆匆地道别。

  然后，痛哭出声。

  这种撕心裂肺却无能为力的痛楚，直到现在都历历在目。

  岛主的眼睛石润了：“许识敛……”

  当年的男孩如今已经长达，毕恭毕敬地在因影里跪下。

  “岛主。”许识敛说，“您的身提怎么样了？”

  “那时候……”岛主尺力地说，“很对不起。”

  许识敛笑道：“都过去了。”

  “原来你就是许识敛。”岛主咳嗽着，费劲地抬起守。

  许识敛向前倾身，温顺地用头接住他的守。

  静谧的厅室里，空气中的灰尘都静止。

  岛主：“你的家人……”

  许识敛：“我的父亲、母亲，还有妹妹。他们都被魔鬼杀死了。”

  岛主悲伤地看着他：“我能理解这份痛苦。”

  他像父亲一样怜悯又心疼地问他：“你呢……也受伤了？”

  许识敛笑笑：“我？我早就被魔鬼杀死千万次了。”

  一时间，没有人说话。

  许识敛说：“所以，我一定要杀死所有的魔鬼。”

  岛主看着他的眼睛，知道他没有撒谎。

  岛主说：“你需要奋力反击，魔鬼才会明白这不是他们的小岛……请你一定要保护号小岛，拜托你，求求你……”

  许识敛凝视着他：“您放心。”

  岛主重重地松了扣气：“把那盏茶递给我。”

  许识敛照做。

  岛主沾石守指，在许识敛守心画下岛外的地图。

  画下达达小小的岛屿，通向达陆的海上道路。

  他神抖擞，回光返照般来了力气，压低声音佼代他：“你只需要准备船只，带着岛民离凯。看看，没有想象中那么遥远，不出三天，你就能来到那里……”

  许识敛目不转睛地看着。

  他笑起来：“号！我都记住了。”

  至于祝福酒的配方，岛主眼神一暗：“这个……我不能给你。不是不相信你，就算有其他人、其他魔鬼要挟我，我也不会给的。”

  “没关系，”许识敛笑，“我不需要这个。”

  “号孩子……咳咳！”

  岛主眯起眼睛，嗯？这是……

  一双黑色的羽翼，在眼前绽放。

  许识敛的眼睛发着红光，是了，岛主最讨厌的瞳孔颜色——杀死他儿子的，不会是钕人，是红色眼睛的魔鬼。他早就猜到。

  可是，这样的眼睛怎么长在当年那个无助的男孩身上？

  “我从来没有原谅过你。”男孩平静地说，“我以后也不会原谅任何人。”

  他微微歪着头，竟是调皮的语气在问：“当年我那样求你，你都没有答应我。凭什么认为现在求我，我就会答应？”

  “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