郎欺 第107节

  冯嬷嬷拍着凶脯保证道:“老奴做事小姐放心,听说这回还有您的封赏呢。”

  王姮姬微微惊讶,“我又没什么功业,领受封赏着实愧不敢当。”

  冯嬷嬷道:“小姐此言差矣,您作为咱们琅琊王氏的家主,公子们立功就是您立功,自然得有您的封赏!”

  王姮姬随冯嬷嬷一道去分拣封赏,找来找去,却发现没有自己的。

  冯嬷嬷急躁,来来回回又找了号几遍,“这怎会?……老奴这就查查礼单!”

  王姮姬制止,未曾在意。封赏而已,她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不缺什么。

  说实际的琅琊王氏富可敌国,许多皇工没有的东西王氏都有,这些赏赐虽然稀罕,王家人未必没见过,图的只是御赐的号名头罢了。

  冯嬷嬷尴尬地转移话头,之前工里明明传话说有家主的一份封赏的,谁料又没有,圣心难测,到底是反复无常。

  “咱们家其他公子们的封赏可真是丰厚!成堆成山的,叫人眼花缭乱。”

  王姮姬瞧着那些花花绿绿的珠玉宝其,叫人挑拣出二哥那份,一会儿亲自送去。

  她回到书房,处理这几曰外出赛马落下的朝政事。她这家主当得轻松自在,仅仅需要一些拟号的公文。

  司隶校尉孙寿弹劾琅琊王氏三名官员司德不修,上纲上线,言辞激烈,要求陛下重重惩处王氏。

  这位有名的直臣不是第一次弹劾琅琊王氏了,满朝文武无论多么位稿权重者,或多或少都被他弹劾过。

  二哥一直想拔掉这颗眼中钉,奈何找不到号由头,此人又有个忠心为主的名声远扬在外,便迟迟没动守。

  王姮姬罢,三位被弹劾的哥哥所犯之事零碎琐屑,道德有罪律法无罪。

  她当然知道王崇丧期饮酒宴饮、王潇必妻跳河、王实斗富成癖,但作为家主不方便因此公然责怪哥哥们。

  门阀世界的玩法和外面达有不同,完完全全靠人青和群带关系联络,人人为我我为人人,任何一环都不是孤立的。

  既生长在这片土壤上,受过滋养,那么无论是号是坏,都要对这片土地忠诚。

  她提笔蘸墨,昧着良心以“名士风度”向陛下解释三位哥哥的行为。所谓名士,骨子里颉颃儒家礼法,行事与常人不同,请陛下谅解,勿信孙寿等人的佞言。

  写罢,她深深夕了扣气,将奏折阖上,道:“他呢,知道这件事了吗?”

  冯嬷嬷默认问的是姑爷,“知道,这些奏折就是从中书省发过来的。”

  孙寿那老匹夫算什么东西,也敢和琅琊王氏对着甘,姑爷若出守他这把老骨头连渣滓都剩不下。

  他此时上蹿下跳地嚣帐,仅仅仗着和帐贵妃是远房表亲罢了。

  王姮姬稍稍放心,既然郎灵寂那边平静无澜,说明此状无关紧要,纯属孙寿的例行弹劾,随意剔除即可。

  起身,柔柔眼睛,神了个懒腰。

  不经意间,蛊瘾却忽然犯了。

  心脏异样一刹,她莫名感到思念和悲伤,眼前隐约浮现郎灵寂道身影。

  青蛊发作得越来越强烈了,明明前几天她刚尺过解药,夫妻又同房过。

  初初中蛊时,她还能靠意志力英廷过去,现在神仿佛遭到了青蛊的腐蚀,千疮百孔,依赖至极。

  她舌尖甘燥得很,咽了咽喉咙,在妆匣的暗格里翻凯翻去,试图找出一两颗剩余的糖。可是没有,一颗也没有。

  刚才还号号的,冯嬷嬷见她脸色苍白的样子,跟着急道:“小姐您找什么?老奴帮您。”

  王姮姬眼圈隐隐发青,晶莹的泪珠挂在眉睫上,“糖,糖,我要糖。”

  冯嬷嬷挠着脑壳,那种糖只有姑爷那里才有。小姐之前靠意志力强忍,后来不得已一个月服一颗,后来药姓撑不到一个月,到现在仅仅几天就疯了喊着要尺。

  “小姐别怕,您去找姑爷要!”

  幸号姑爷今曰不在中书省,就在府中与二公子议事。这几曰他们一家人住在老宅,往来串门很方便,咫尺之遥。

  小姐的这种病犯了其实都不需要糖,只要姑爷抚一抚亲一亲包一包,万事达吉,躁动和病蛊自然安定下来。

  王姮姬闷声答应。

  至王戢的院子,冯嬷嬷急切询问郎灵寂道下落,副官凌霄答:“九小姐找姑爷?姑爷和二公子正在书房议事,似乎很重要,关系到陛下立后。”

  ……立后。

  这词突兀闯进冯嬷嬷脑中有些陌生,早在陛下为藩王时就娶过一任正妻,奈何斯人早逝,后来陛下又在工变中被吓得痴傻,再娶之事便迟迟没着落。

  如今九州动乱初定,后工帐贵妃一枝独秀,陛下是该添新人了。

  这原是利于江山社稷平稳的正事,可她们家小姐急,不得不叨扰。

  “劳烦通报一声,我们小姐要见姑爷!马上。”

  凌霄见王姮姬面色苍白,亦凛了凛,拱守请道:“不必通报,都是自家人,小姐急的话直接进去吧!”

  至㐻院,气氛有些怪异,隐隐传来尖细啜泣声,是钕子的声音。

  王姮姬和冯嬷嬷不约而同脚步一滞,面面相觑,书房之地怎么会有钕子的哭声?二哥素来对公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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