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 不能遗忘（7）

”魏征颤巍巍地挣扎着站起，这位刚刚从气血攻心中醒转的老臣，此刻脸上涕泪横流，却爆发出惊人的气力，他手指着天幕的方向，声嘶力竭地嘶吼“陛下！此等禽兽之国，猪狗不如！不灭其国，何以慰我惨死的同胞！不绝其种，何以告慰我华夏列祖列宗！臣请陛下，发天兵，讨不臣，荡平倭岛，一个不留——！”

  “臣等请陛下发兵，荡平倭寇！”

  “血债血偿！不共戴天！”

  殿内群臣，无论文武，尽皆赤红了双眼，激愤的请战声浪几乎要掀翻殿顶。

  李世民猛地抬起头，眼中翻腾的怒火与杀意几乎凝为实质，他环视殿内，声音冰冷得如同腊月的寒风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“传朕旨意！即刻召秦琼、尉迟恭、李靖……所有在京武将入宫！朕要议，伐倭之事！”

  他顿了顿，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迸出来，带着金戈铁马的肃杀之气“此等国仇家恨，不共戴天！朕若不将此岛国从图籍上抹去，何以立于天地！何以面对万民！”

  “另，诏告天下！凡我大唐境内所有倭人，限十日之内，尽数离境！逾期不离者……杀无赦！”

  武周神都。

  殿内死寂，空气仿佛凝结成冰。武则天端坐于御座之上，面无表情，唯有那双凤目深处，寒光闪烁，似有利刃潜藏。她没有像其他帝王那样咆哮失态，但那无声的威压，那从骨子里透出的森然杀气，比任何怒吼都更令人心悸。

  “婉儿。”她开口，声音平稳得可怕，听不出丝毫波澜，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。

  “奴婢在。”上官婉儿立刻躬身，垂下的眼帘遮不住眸中与天幕下所有人一般的刻骨仇恨。

  “传旨。”武则天的声音依旧平静，却字字如冰，“即刻撤销‘日本’国号，着鸿胪寺行文，告之彼邦，复其旧名‘倭’。令其使臣滚回去，告诉他们的主子，洗干净脖子给朕等着！”

  她稍作停顿，目光似乎穿透了殿宇，望向遥远的东方。

  “命兵部，即刻起，扩建水师，操练士卒。所需钱粮，要多少朕给多少！朕要让我大周的艨艟，用最短的时间踏上那倭奴的巢穴！”

  话至此处，那平静的语调骤然转厉，每个字都淬着冰，带着令人胆寒的杀伐之气“告诉所有将帅——朕要那片土地，再也长不出可以喂养豺狼的粮食！朕要他们……亡！国！灭！种！”

  最后四字，掷地有声，殿内仿佛有金戈铁马之声回荡。

  “遵旨！”上官婉儿心头剧震，伏身领命，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