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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,秦王也听了消息,问坐在下首安静用饭食的孙儿:
“你知道?”
嬴异人老实回答:
“听闻过,但没见过。”
秦王起身:
“走,去瞧瞧!”
他们到的时候,思庄正轻而易举将一个八尺大汉举过头顶,原地转了三圈,扔出校场,发出砰的一声。
被她扔下去的将领足有两百斤重,翻身卸了力气爬起来,对着台上的思庄竖起大拇指,四周瞬间叫好声一片!
秦王嘶了一声,扯掉一根胡须,问同样目瞪口呆的孙儿:
“比之林先生如何?”
嬴异人用更加老实的语气道:
“听月姮说起过思庄与廉颇在林家发生过一场比斗,当时赵括想偷袭先生,先生在众目睽睽之下用所有人都想不到的速度,将匕首比在赵括身后,就连廉颇和赵括都没反应过来。”
范雎比听了夸他自己的话还骄傲,告诉秦王:
“思庄曾说过,从未见林先生认真呢。”
秦王看着台上那个一脚就能轻松将一个士兵踹下台的小小女娘,忽然对范雎道:
“想办法明儿让左庶长王龁与林先生打一场。”
范雎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大王的意思,他对林评非常有自信,甚至是一种盲目的自信,他有信心能劝动林先生出手,可问题是:
“您想王龁怎么输?”
有势均力敌的输法,有一招制敌的输法,有体面的输法就有不体面的输法,被揍的血肉模糊也不是不行,但那肯定会影响王龁在下面将士里的威信。
秦王的胡须又掉了一根,他不可思议的问范雎:
“你就没想过王龁会赢?”
范雎也忽然变成了一个特别实诚的中年人:
“是的,若对手是其他人,王龁将军自然有赢的希望,但这次大王您为他挑选的对手是林先生呐,我从未想过林先生会在武斗中输的画面。”
秦王一甩衣袖:
“告诉王龁,若是他赢了,接下来的攻赵之战就交给他了!”
王龁听罢自然兴奋,他当然不会小瞧林评,思庄和军中将领们对战他去现场瞧了,他能看出思庄没有用全力,但他认为即便思庄用了全力,他也有一战之力。
对于明日要和林先生对上,他做了非常充足的准备,谨慎程度堪比当年第一次被大王召见。
另一头,范雎找到了正躲在帐篷里,躺在榻上翘着脚看话本子的思庄,小小一个女娘,妆容简单,头上顶着个两个发包,让人一瞧就知道她还是个孩子,谁能想到她白日里在军营闹出的动静?
“瞧瞧我给女娘带了甚好东西?”
范雎出声试图引起思庄的注意。
思庄只用余光瞥了一眼,眼睛没从话本子上挪开,撇撇嘴:
“又是羊汤泡蒸饼,连芫荽和小葱碎都没有,味道还不如我阿兄做的呐!”
范雎早知道她的性子,哄孩子很有一套,乐呵呵的顺毛捋:
“先生的手艺在六国中也是一绝,军中庖厨哪敢与先生相提并论?女娘先将就用点,回头去了咸阳城,我跟女娘保证,王宫里庖厨手艺绝对不叫女娘失望!”
思庄翻个身,背对着他:
“哼,我可没说要和你去咸阳城,想套路我,没门儿!”
关键宿主也说了,现在的模型地图边界线就在上党,他们根本出不去上党,咸阳城就更别想了!
范雎失笑:
“那先不说去咸阳城的事,咱先说说明儿的事。”
“明儿有何事?”
“大王想请先生与左庶长王龁将军对战一场。”
思庄终于翻过身用正眼看范雎了,纳闷儿道:
“他想王龁用甚么姿势死?”
以前或许宿主对杀人还有心理障碍,会痛苦很长时间,但自从他们回到过去,游历诸国,见识到太多的人间惨剧和人性之恶,一路上不是他们杀了别人,就是别人吃掉他们,宿主的心就比在大润发杀了十年鱼还冷漠了。
范雎一惊:
“女娘误会了,大王只是想亲眼瞧瞧先生的本领,并不是想让王龁将军去死。”
思庄又躺下了,顺带还翻了一页话本,她看东西快,一目十行,就这么会儿功夫,小半本都被看完了。
范雎早知道这一点,并未感到奇怪,就听思庄用和几年前同样天真的语气问:
“秦王想瞧,我阿兄就要给他表演?当我们是甚么街头卖艺的杂耍把式吗?”
范雎可从来没这般想过,他是真心为林评考虑:
“当年先生便说过,秦有一统天下的决心和实力,难道先生此次送公子异人回国,不是想亲眼瞧瞧秦究竟是如何完成千百年来真正的大一统的吗?敢问普天之下,还有哪里会比在大王身边瞧的更清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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