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章 替你们操办婚事

  有想过陆言卿会死吗?

  贺锦书怔愣片刻,

  薄唇不自觉绷紧成一条直线,

  “没有那么多假设,你现在还活着,这就是答案。”

  “是啊,还活着”

  听着似是而非的答案,陆言卿眼泪顺着眼尾滑落,唇角笑意凄然:“多谢贺掌印宅心仁厚,好歹留了我一命,”

  她哭,不是因为贺锦书,也不是因为险些丧命,

  而是因为自己,

  还是太弱了啊!

  何时她才能将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?

  晶莹的水痕滑过瓷白面容,如利刃在贺锦书心上划过一刀,

  心尖骤然的疼痛让贺锦书拧紧了眉,他指尖按照胸口,试图让疼痛平息,可一切都是徒劳,

  每一串泪珠滑落,都像是重锤落在他心底,泛起一阵又一阵的疼,

  他强行别开眼,寒声道:“哭有什么用?软弱只能证明你的无能!别以为你掉两滴泪就会让我疼惜怜悯,你的泪在我这里一文不值。”

  陆言卿垂眸,嗓音淡淡:“我知道,可就是觉得有些难过。”

  “贺锦书,以后别再给我那么多了,我会误会,会奢望,会想要更多。”

  她指着胸口,被泪洗过的眼眸澄澈如清泉:“我不想让它因为你失控地跳,我不想让他因为你的态度而疼痛难忍。可一见了你,它就不受我的控制。”

  “呵!”

  心猛地一颤,贺锦书唇角扯了扯,眉眼间皆是轻蔑:“你以为随口说两句情话,就能打动我?”

  “你走吧。”

  陆言卿扯过锦被盖住脸,从被子中传出的嗓音沉闷:“你想要的算计,都达成了,我身上也没什么好利用的,你让我自己静一静。”

  锦被外一片沉默,

  陆言卿瞳眸闪了闪,即便隔着被子却依旧能感受到贺锦书审视的视线。

  贺锦书嘴上说着对她不在意,

  实则处处在意,

  什么怕冯恩抓到把柄,都是借口!

  他想不留痕迹传递消息,比吃饭喝水都简单,可他还是来了。

  想起方才假装哭泣时,贺锦书身侧陡然收紧的拳,陆言卿唇角微勾,

  看似她被利用险些伤了性命,

  实则她得到了更多!

  她本就想对付皇贵妃,皇后主动插手,她求之不得,

  现在她目的达到了,贺锦书还对她生了愧疚之情,怎么想,都赚翻了。

  室内一片寂静,只有烛火燃烧的噼啪声。

  贺锦书指骨松了又紧,“你好好养伤,缺什么或者要什么,直接告诉连翘的便是。”

  似乎是察觉方才的语气有点软,

  可说出去的话,却收不回来了。

  他嗓音暗沉:“二十日后就是我药浴的时间,不要让你的伤影响到我。”

  被中依旧没有回信,

  贺锦书剑眉紧蹙,指尖不耐地在手臂上轻点:“过两日判决下来,我再来。”

  *

  一晃半月,陆言卿在宫中养伤的日子难得安宁,

  不知是因为愧疚还是太忙,贺锦书再没露面,

  京都平静的湖面因刺杀被打破,几方势力博弈,暗潮汹涌。

  前朝,宋家被言官弹劾,凭借权贵身份鱼肉百姓,无恶不作,另有官员将厚厚的一叠状纸呈到皇帝面前,

  皇帝震怒,念在宋家先辈份上,皇帝只革去宋廷允大学士之职,令其整顿家风,

  再有贺锦书将当街刺杀县君的始末呈上,宋家豢养死士,因迁怒命死士在京都在刺杀县君,导致县君重伤,惠敏郡主被吓疯。

  后,策划县君替嫁一事被宋家三爷宋廷深顶下,证据确凿,宋廷深仗责五十,流放千里。

  陆家攀附宋家,策划县君替嫁一事被陆瑜全数推到虞灵身上,虞灵为了一双儿女着想只能应下。

  虞灵被罚鞭笞,进奄堂清修,陆瑜被罚俸停职。

  后宫,皇贵妃在宫中下毒,残害皇子,教唆宫人谋杀县君的证据也被皇后一股脑地掏了出来,禀给皇帝,

  皇后请求皇帝严惩皇贵妃,欲将皇贵妃降位严惩,却被皇帝驳回,仅罚皇贵妃禁足罚例银半年。

  *

  凤仪宫,

  “本宫就知道她是个祸害!”

  皇后猛拍桌案,双眸闪烁着恼人的光,

  证据确凿,皇帝却依旧偏疼皇贵妃,只一句禁足便将此事搪塞过去,她不信皇帝不知道背后是皇贵妃指使,可皇帝依旧装作不知道!轻飘飘将此事带过!

  陛下真是老糊涂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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