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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他开口,才稳定的声线又颤抖起来,整个人也下意识往声音来源的反方向退。

  没退多远,突然意识到什么,不等江漓回答,他又鼓起勇气,小心翼翼问,“……是你吗?”

  他想起来很久之前那晚,半夜醒来时落在自己眼睛上那只手。

  那晚也没有开灯。

  那个人也坐在自己床边。

  “你说呢?”江漓不答反问,不知什么时候拿出来的,一把小小的银色匕首被她放在手里把玩。

  在宋槿声面前,她声音从没这么冷过,他一时之间没有听出来,抿着唇仔细辨认,还没辨认成功,一抹冰冷就忽然贴上他的侧脸。

  宋槿声被冻得肩膀瑟缩了一下。

  对他来说,这个温度不太友好,一瞬间,那些叫人如坠冰窟的画面在他脑海重现,没有察觉地,眼泪不知不觉又铺满整张脸。

  宋槿声忍着,咬着唇没出声。

  见他沉默,江漓转坐为站,同宋槿声面对面,俯身靠近,毫无顾忌拉进两人距离,直到呼吸打在宋槿声鼻翼上,两人气息交缠。

  真的靠得很近了。

  宋槿声眼睛被泪水洇湿,面前一片模糊,还是看不清江漓的脸,可江漓看清了,看清了他皱着的鼻头,被牙齿咬住的下唇,以及止不住往下坠的泪水。

  江漓现在可不会想要拿纸给他擦了。

  只恨不能让他再多哭几个小时。

  察觉到他想后退的意图,江漓空着的一只手立马动了,掌着宋槿声瘦削的后腰往前一推,叫他只能进不能退。

  鼻尖相触瞬间,江漓才稍稍偏了偏头。

  手里银色匕首还没从宋槿声脸上拿走,江漓手腕起又落,在他脸上轻轻拍打好几下,匕首随着她的动作翻转,锋利的刀口时不时擦过那张脸。

  最后,在很明显察觉到宋槿声又开始小幅度地抽噎出声后,江漓终于停下,转而用匕首尖端挑起他的下巴,整张脸重新靠近,温热呼吸尽数喷洒:

  “躲什么?”

  “我亲爱的匹配omega,连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了吗?”

  江漓越说越想冷笑。

  醒来后,她本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儿,但眼前宋槿声的那些梦话,硬生生给她撕开一条口子,叫她轻松找回之前的状态。

  “怎么不说话?”匕首又往上抵了抵。

  “江……漓?”随着最后五个字落下,宋槿声到底有了反应,睁大眼睛,流着泪的同时,在黑暗和模糊中去雕刻眼前那张脸,意图求证。

  江漓也不躲,冷着脸,手里动作没收,任他打量。

  好一会儿,宋槿声才真的确定了是她,紧绷的身体和精神霎时放松,脸上一喜,想也没想便整个人往前冲,想要去抱她。

  江漓没想到他情绪转换这么快,更没想到他会下意识往前,一时间收手不及时,匕首从宋槿声下颌处划过。

  血肉被划破的声音清晰可闻。

  宋槿声痛得闷哼一声。

  但他还是达成了自己目的,匕首砸落在地发出叮的一声响,而他则成功和江漓贴在了一起,只是姿势同他想的不一样,不是他把江漓抱住,而是江漓一手将他搂进了怀里。

  “江漓……”某人还带着哭腔。

  江漓的手已经护在了宋槿声被匕首划破的地方,后者却顾不上这点儿疼痛,窝在江漓怀里哽咽着,一遍又一遍喊她名字。

  察觉到手心下的伤口开始流血,而某人毫无所觉,甚至其眼泪即将打湿自己锁骨处的衣服时,江漓终于忍不了了,咬牙切齿地质问:

  “宋槿声。”

  “你是个蠢货吗?”

  后者正哭得大脑发懵,浑身发软,根本没听清,闻言只是仰头看江漓,偏生眼泪太多又看不清,只好带着浓浓鼻音应她,“嗯?”

  这副样子……又和那天他情热期重叠了。

  江漓狠狠闭了闭眼,拳头紧了又松,“你先哭。”

  哭完再说话。

  于是宋槿声非常听话地,又埋进了她脖颈间,双肩因抽噎而产生的抖动幅度比刚才还要大。

  江漓:“……”

  哭了好一会儿,宋槿声终于将内心的所有压抑情绪释放,从江漓怀里坐了回去,拿着她递过来的卫生纸,一点一点擦干自己脸上遗留的泪水,耳尖早已在黑暗中红透。

  他这次恢复理智的速度比上次快了不少,语气中满是愧疚,诚恳道,“对不起。”

  他又犯错了。

  江漓冷冷瞥了宋槿声一眼,没有说话,她现在手里还沾着血,半边肩膀延伸至锁骨部分都是湿的,实在没什么好心情。

  尤其想到“黎远”两个字从某人口中蹦出来的时候。

  没有等到她的回答,宋槿声莫名有些不安,把头压低了些,重新开口,态度比方才还要认真,“江漓,对不起。”

  “对不起?”江漓挑眉,又是这一句。

  “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?”她冷笑着,反问他:“我哪敢让你对不起啊,你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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