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明锦衣卫694
2. 密码的哲学重量
镜渊
深秋的紫禁城笼罩在铅灰色的云层下,沈璇玑踩着满地霜叶,随侍卫长穿过层层宫门。寒风卷着枯叶掠过汉白玉阶,远处文渊阁的飞檐在雾霭中若隐若现,檐角铜铃发出细碎呜咽,仿佛在诉说着秘库中的隐秘。她紧了紧貂裘,怀中的黑曜石镜片残片突然发烫,隔着锦缎灼得胸口发疼。
这枚残片是三日前在西市当铺发现的。当时她乔装成富商千金,本是为了追查走私火器的线索,却在典当架上瞥见那抹熟悉的幽蓝光泽。当掌柜说是个落魄书生抵押的物件时,沈璇玑指尖几乎掐进掌心——这分明是先帝驾崩前密令打造的“万象镜”残片。
“沈姑娘,到了。”侍卫长低沉的声音打断思绪。沈璇玑抬头,鎏金匾额上“文渊阁”三字在暮色中泛着冷光。她跟着侍卫长绕过堆满典籍的回廊,来到一处暗门前。门扉开启的瞬间,腐木与霉味扑面而来,潮湿的空气里还夹杂着某种铁锈般的腥气。
秘库中,一盏孤灯摇曳。守库太监佝偻着背,手中烛火将墙上悬挂的舆图照得忽明忽暗。沈璇玑一眼就看见案上半卷泛黄的图纸,边角处“万象镜”三个朱砂字早已褪色。就在她伸手触碰图纸的刹那,怀中残片突然剧烈震动,一股刺痛顺着经脉直冲脑门。
“姑娘小心!”侍卫长猛地拽住她。沈璇玑踉跄后退,却见图纸无风自动,渐渐显露出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。那是先帝的笔迹,记载着万象镜的真正用途——并非传说中观星象、测国运的神器,而是能撕裂时空的禁忌法器。
“这不可能...”沈璇玑喃喃自语。先帝驾崩前,曾下令销毁所有关于万象镜的记录,而眼前的残卷却揭开了惊天秘密。更令她心惊的是,图纸末尾标注着“西厂私铸,已毁其三”。西厂,那个在五年前被皇帝亲手查封的神秘机构,竟与万象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
守库太监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枯瘦的手指死死抓住沈璇玑的衣袖:“姑娘...西南角第三列书架...”话音未落,他便瘫倒在地,浑浊的眼睛里还残留着惊恐的神色。
沈璇玑强忍不安,依言找到那个位置。推开积灰的古籍,暗格里赫然躺着一个檀木匣。打开匣子的瞬间,一股刺骨寒意扑面而来,匣中静静躺着另一块黑曜石残片,表面蚀刻着奇异的星纹。当两块残片相触,整个秘库突然响起刺耳的嗡鸣,烛火在瞬间熄灭。
黑暗中,沈璇玑摸到墙上某处凸起。机关开启的声响过后,墙壁缓缓移动,露出一条幽深的甬道。侍卫长点燃火把,摇曳的火光中,只见甬道两侧墙壁刻满诡异的符咒,尽头隐约传来滴水声。
“沈姑娘,这地方透着邪性。”侍卫长握紧佩刀,“我们还是先回禀陛下...”
“来不及了。”沈璇玑握紧残片,“若万象镜真的存在,西厂余孽一旦集齐碎片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她想起三日前当铺掌柜的话,那个典当残片的书生,会不会就是解开谜团的关键?
甬道尽头是一间石室,中央石台上摆放着一具骸骨,手中还握着半块铜镜。沈璇玑蹲下身子,发现骸骨旁散落着几封书信。信笺早已发黄,字迹却清晰可辨,写信人竟是五年前自缢身亡的西厂督主魏承业。
“当今天子昏聩,唯有借万象镜之力,方能扭转乾坤...”沈璇玑轻声念出信中内容,冷汗顺着脊背滑落。原来魏承业当年并非畏罪自杀,而是为了守护万象镜的秘密。信中还提到,完整的万象镜需要九块残片才能复原,而目前已知的残片,除了她手中两块,还有一块藏在...
“小心!”侍卫长突然将沈璇玑扑倒在地。箭矢擦着头皮飞过,钉入石壁发出闷响。石室入口处,数十名黑衣蒙面人持弩而立,为首者摘下斗笠,露出一张布满刀疤的脸。
“沈姑娘,别来无恙。”那人冷笑,“把残片交出来,或许还能留你全尸。”
沈璇玑握紧残片,余光瞥见侍卫长悄悄向机关处移动。她强装镇定:“你们是西厂余孽?魏承业的信里,可没提到你们这群鼠辈。”
“魏督主太过迂腐!”刀疤男怒道,“万象镜本该是改朝换代的利器,岂能让它永埋地底!”他一挥手,黑衣人立刻分成两队包抄过来。
侍卫长趁机按下机关,一道铁闸轰然落下,将黑衣人挡在另一侧。“沈姑娘快走!”他挥刀砍向试图破闸的敌人,“我来断后!”
沈璇玑咬咬牙,转身向另一条通道跑去。身后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和暗器破空声,她不敢回头,只是拼命奔跑。不知过了多久,她终于看到一丝光亮——那是秘库的另一个出口,通向御花园的假山丛。
刚钻出假山,沈璇玑便撞上一个温暖的怀抱。抬头望去,竟是当今圣上的贴身太监小林子。“沈姑娘!陛下听闻文渊阁异动,派我来接应!”小林子气喘吁吁,“快随我去乾清宫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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乾清宫内,皇帝眉头紧锁,仔细端详着沈璇玑呈上的残片和书信。“没想到朕当年查封西厂,竟还有漏网之鱼。”他神色凝重,“沈璇玑,朕命你全权负责此事,务必在十日之内找回所有残片。”
“臣遵旨。”沈璇玑叩首。起身时,她注意到皇帝腰间挂着的玉佩——那是先帝御赐的,刻着与万象镜残片相同的星纹。这个发现让她心头一震,却不动声色地退下。
回到府中,沈璇玑反复研究残片和图纸。她突然想起魏承业信中提到的“星陨之夜”,结合钦天监的记载,竟是三日后的子时。难道万象镜的启动与天象有关?正当她沉思时,窗外传来细微的响动。
推开窗,只见一道黑影闪过。沈璇玑追出去,却在墙角发现一封密信。信中只有一行字:“子时,琉璃厂见。”字迹清秀,却透着几分焦急。她握紧信件,意识到自己即将踏入一个更大的谜团。
琉璃厂内,月光透过残破的窗棂洒在地上。沈璇玑小心翼翼地走进一间废弃的作坊,突然听见有人轻笑:“沈姑娘果然胆识过人。”
她转身,只见暗处走出一个年轻书生,手中把玩着一枚青铜罗盘。“你是...”
“在下陆明远,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