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明锦衣卫110

的气息。档案库的铜锁在她特制的钥匙下应声而开,腐纸与樟脑的气味扑面而来。

  楚红药点燃袖中暗藏的荧光石,快速翻检架上的卷宗。《万历疏浚记》的封皮已经泛黄,她刚翻开扉页,心脏便猛地悬起——本该记录截流闸坐标的三页不翼而飞,切口整齐得如同刀削。更诡异的是,相邻卷宗的空白处,有人用朱砂画了个扭曲的离卦,卦象中间赫然写着“灭口”二字。

  “谁?”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。楚红药熄灭荧光石,贴着墙角屏息凝神。两名衙役举着火把闯入,交谈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:“上头交代,所有与截流渠有关的记录...”“放心,魏大人早安排好了,那几个知道内情的,包括牢里那个赵莽...”

  话音未落,楚红药的袖箭已破空而出。两名衙役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,便倒在血泊中。她抓起《万历疏浚记》冲出档案库,却在回廊转角处与一队巡逻兵撞个正着。混战中,她瞥见领头校尉腰间的令牌——正是当日缉拿赵莽的五城兵马司。

  当楚红药翻墙逃离时,工部衙门的警钟轰然响起。她怀中的残缺卷宗被夜风吹开,露出最后一页边角残存的字迹:“闸七...通惠河...”而此刻在刑部大牢,赵莽紧握着带血的铁片,听见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。他将铁片藏进齿间,舔了舔上面的血迹,心中泛起冷笑——他们想灭口,却不知“卅七”这个数字,早已像一颗钉子,钉进了某些人的心脏。

  狱卒踹开牢门的瞬间,赵莽突然暴起。铁片划过狱卒咽喉的刹那,他仿佛看见张维贤在火海中向他伸手,看见崔成德的劣质甲胄在箭雨中碎裂。而在京城某处密室,魏进忠把玩着新得的玉扳指,听着手下汇报工部的骚乱,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:“杀不干净的蝼蚁,就用洪水淹死。”窗外,乌云正缓缓聚拢,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。

  二、水火杀阵

  1. 地宫谜锁

  万历四十六年冬,寒风如刀割过京城街巷。沈墨裹紧狐裘,在西便门的暗渠入口驻足。手中的《备倭城防图》被油灯照得透亮,图纸角落用朱砂标注的"鸳鸯阵"符号,与眼前石壁上的刻痕严丝合缝。

  "大人,这符号..."楚红药举着火把凑近,火光照亮斑驳的石壁。那些深浅不一的刻痕组成熟悉的阵型——正是戚家军闻名天下的鸳鸯阵。沈墨的手指沿着纹路摸索,突然在阵眼处停住:"狼筅!"他的指甲抠进砖缝,三块刻着狼筅图案的青砖若隐若现,却被厚厚的水泥封死。

  "有人不想让机关启动。"沈墨的声音冰冷如铁。他想起赵莽狱中收到的铁片,想起楚红药在工部发现的残缺卷宗,所有线索如同锁链,将矛头指向同一个地方——工部水司。

  与此同时,工部侍郎王承恩正在书房擦拭祖传的狼毫笔。案头放着刚收到的密信,魏进忠的字迹力透纸背:"地宫之事,万不可让沈墨得逞。"他冷笑一声,打开暗柜,取出一卷泛黄的奏折——《隆庆五年截流渠封闸奏折》。朱批"永禁"二字墨迹新鲜得不可思议,根本不像是三十年前的笔迹。

  "父亲,您当年为何要隐瞒截流渠的秘密?"王承恩对着墙上父亲的画像低语。烛光摇曳间,画像仿佛露出一抹苦笑。他永远记得十岁那年,父亲暴毙前夜,曾抱着一卷图纸喃喃自语:"以水为兵...戚帅的苦心..."

  三日后,沈墨带着工匠再次来到西便门。"凿开这些水泥!"他手持铁锤,重重砸向刻有狼筅纹的青砖。火星四溅中,楚红药突然惊呼:"有机关!"地面开始剧烈震动,石壁缓缓裂开,露出一条幽深的甬道。甬道尽头,青铜门扉上刻着密密麻麻的鸳鸯阵图,阵眼处三个凹槽,恰好能嵌入三块狼筅纹青砖。

  "原来如此。"沈墨将从工部偷出的青砖放入凹槽,青铜门发出沉重的轰鸣,缓缓开启。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,照亮甬道的火把突然变成诡异的绿色——是硫磺!楚红药眼疾手快,拉着沈墨退到一旁,几支淬毒的弩箭擦着头皮飞过。

  "沈大人,别来无恙。"王承恩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。他身后站着数十名锦衣卫,手中火把将甬道照得通明。"你以为解开机关就能揭开真相?"王承恩举起手中的奏折,"看看这朱批,当年先帝就已下令永封截流渠,你们这是犯上作乱!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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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沈墨冷笑一声:"朱批墨迹新鲜,分明是伪造!你父亲当年暴毙,就是因为发现了地宫的秘密,而你继承父职四十年,不过是为了掩盖真相!"他的目光扫过青铜门上的鸳鸯阵图,"戚帅设下这个机关,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利用截流渠图谋不轨,而你们,却要让整个京城陪葬!"

  话音未落,甬道深处突然传来沉闷的爆炸声。王承恩脸色骤变:"不好,白莲教提前动手了!"沈墨趁机夺过奏折,转身冲向地宫深处。楚红药挥剑挡住锦衣卫的攻击,大喊:"大人,截流渠的十二闸还没开启!"

  黑暗中,沈墨握紧手中的狼筅纹青砖。他知道,一场关乎京城存亡的生死之战,才刚刚开始。而在地宫深处,白莲教的阴火已经点燃,等待他们的,是比想象中更可怕的阴谋。

  2. 白莲现踪

  万历四十六年冬夜,通惠河暗渠内硫磺味刺鼻。柳无烟赤足踏过潮湿的青砖,玄色披风在阴风里猎猎作响。她手中的“离火符”泛着诡异的红光,符文与赵莽曾缴获的铁片纹路如出一辙。三百白莲教徒手持泼天火把,将十二号截流闸围得水泄不通。

  “炸了这道闸!”柳无烟的声音混着暗渠内的滴水声,“沈墨想用水压灭火药库的火,没了闸门,他拿什么堵?”教徒们轰然应诺,将浸满硫磺的火油浇在闸口缝隙,火苗顺着铜制枢纽蜿蜒攀爬。

  与此同时,沈墨与徐光启带着工部匠作匆匆赶来。火把照亮闸门前的惨烈景象:白莲教徒已点燃三处火药包,浓烟中传来金属灼烧的刺啦声。徐光启举起“泰西水压仪”,黄铜仪器的指针疯狂摆动:“闸体承重尚可,只要清除铁锈!”<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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